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“首先，我们要诉讼，然后执行，看对方资产。”在松江区法律援助中心，援助律师和听障人士鲁先生正安静地“沟通”着，双方用一支笔、几张纸记录下了鲁先生被拖欠5年近9万元工资的遭遇。令人欣慰的是，在多方努力下，鲁先生拿到了6万多元款项，其后，他将一面写有“亲民司法廉洁高效 扶危济困依法维权”的锦旗送至松江区法律援助中心。

被欠工资追讨无门

2011年，鲁先生只身从四川来沪，经人介绍到一家饮食店打工。当时，双方未签订劳动合同，老板周某也没有为他缴纳社保，每月通过现金或微信转账方式发放工资。刚开始，鲁先生干着打杂的活，每月拿到2000元工资。渐渐地，勤奋的他通过努力学会了炒菜，升级成了厨师，工资也涨至每月6000元。

然而，好景不长，周某见他老实巴交，频频拖欠工资。2013年起，周某竟每季度才发放一次工资，有时甚至达半年之久。2019年3月，鲁先生忍无可忍，提出辞职。

离职时，周某仍旧不愿支付拖欠的工资。在鲁先生的坚持下，老板娘叶某写了一张欠条，明确2016年至2019年，合计拖欠鲁先生工资89660元，并承诺于2020年6月前全部付清，同时加盖了饮食店的公章并签上了自己的姓名。

眼看欠条到期，但鲁先生始终未收到上述工资，此后多次讨要无果，周某更是杳无音讯。2020年7月1日，鲁先生听从朋友的建议，走进松江区法律援助中心求助。

法律援助及时出手

“他到中心那天，我印象特别深刻，当时我正好在窗口。”上海市诚至信律师事务所律师张翕翊回忆道，“他符合法律援助的条件，我们当场受理，与他通过书写的方式‘聊’了起来。”

由于对方听障人士的特殊身份，张翕翊和另一名援助律师杨永伟与鲁先生的交流较为困难，一问一答式地写完了好几张纸才把事情的始末“说”清。在核查证据时，他们发现，该饮食店经营者确为周某，但已于2019年12月被注销。凭多年的经验，两名律师估计鲁先生的工资很有可能无法追回，便决定加快案件诉讼进程。

两天后，援助律师向松江区人民法院递交了起诉状，要求周某及叶某支付鲁先生89660元的工资以及依据年利率6%的逾期付款利息。该案于2020年7月7日立案。

多方努力共同维权

4个多月后，本案公开开庭审理，周某及叶某作为被告均未到庭应诉。

民法典第五十六条规定，个体工商户的债务，个人经营的，以个人财产承担；家庭经营的，以家庭财产承担；无法区分的，以家庭财产承担。张翕翊说，在欠条上盖章的“上海市松江区某某饮食店”是周某注册成立的个体经营户，由叶某负责实际经营，经过调取叶某的居住信息，其居住地址与周某的户籍地址是一致的，可以证明两被告系夫妻关系，且叶某也在欠条上签字明确承认自己为欠款人，尽管该饮食店已注销，但不影响两被告共同承担还款责任。2020年11月9日，松江区人民法院出具了民事判决书，支持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。

“按照以往的做法，这一纸胜诉的判决本意味着这起援助案件结束，但被告却迟迟不履行生效判决。我们想来想去，这样不是办法，要尽快让鲁先生拿到血汗钱。”张翕翊说。于是，他们主动提议免费为鲁先生申请执行。

负责该案的执行法官也心系鲁先生是否能顺利拿回工资。在执行过程中，他们发现，周某和叶某的公积金账户内共有一万多元，便随即将钱款抵扣。周某和叶某名下有一房产，无存款。然而，变卖房产执行周期较长，不能解决当下的困难，只能作罢。

看着心灰意冷的鲁先生，援助律师决定再次联系执行法官，帮助鲁先生申请了司法救助。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，鲁先生又获得了5万元司法救助款，这样一来，总共得到6万多元。“后续，执行法官还将继续执行剩余款项，一定会帮助鲁先生追回所有被拖欠的工资。”张翕翊说。

■记者 陈菲茜 文 受访者供图

■文字编辑 李翔 许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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